第8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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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
出了冷宮的大門，寧王太妃一眼就看見皇後背對自己站著，身邊除了隨玉，其他的人都退了數丈遠。
許是隨玉提醒，皇後立刻轉過身來朝寧王太妃笑道：“好不容易才能見到，姑姑去我宮中陪我說說話可好。”
按宗室的輩分，寧王太妃應是皇後的嬸嬸，只她自小習慣如此，總覺得還喚“姑姑”親近些，一直不曾改過。
從前無人說她，現在自然也沒有人能管，連昭元帝都隨著她這般稱呼了。
寧王太妃比皇後年長八歲，自幼一起長大，說是姑侄，更像是母女和姐妹，如何看不出皇後面上的懇求之色。
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點頭應允了。
進了坤懿宮，皇後讓隨玉帶著眾人出去，親自為寧王太妃倒了茶。
“你為何不跟我一起進去？”寧王太妃一眼就看穿了皇後的心思，一針見血問道，“難不成你還有物傷其類的想法？”
皇後啞然，顯然是寧王太妃說到點子上去了。
“我與她自然不同，田太妃這些年來可沒少做惡，如今只是幽禁冷宮，又沒要她性命，已經是上皇額外開恩了。”見寧王太妃皺眉，皇後趕緊解釋，怕她動氣。
寧王太妃微微一笑，並沒說這是她的主意。
皇後猶豫良久：“只是想著當年田太妃得恩寵時，宮中哪個嬪妃不避著她的風頭。便是她做了太妃，因有上皇的庇護，我都要讓她幾分。不過一夕之間，就都變了。”
“我並不是同情她，我只是覺得聖眷不過如此。”皇後面色黯然，“當年她在宮中所為，我不信都能瞞過上皇的耳目，只是那時上皇願意縱容她，只當做不知情而已。可如今上皇不願意了，她就變成了腳邊的泥，可以任人踩踏。”
“你早就應該看清楚了才是。”寧王太妃拍了拍她的手，“你不是靠聖眷才能站穩的田蕊，李家也不是靠恩寵才能走到今日的田家，你是李家的姑娘，你怕什麽？”
“如今北邊還有韃靼和瓦剌虎視眈眈，西南諸番雖此次被打怕了，可依舊是個隱患。只要我們李家不動造反的心思，這二十年你皇後的位子就一直坐的穩。”
再過個幾年，趙熠也就長大了。雖有上皇廢太子的先例，可義忠親王是因為生母娘家早已經敗落，一身榮寵都在上皇一念之間。
“況且你與聖上是結發夫妻，雖說人心易變，若是我沒看走眼，他應不會是如此卑劣之人，你不至於這一點信任都不給他。”
皇後猛地站了起來，雖然知曉隨玉守在門後，她還是走過去看了一眼才放下心來。
寧王太妃這樣明目張膽地說上皇卑劣，若是傳出去了，又是一樁罪。
“行了，我看你做皇後都做傻了。”寧王太妃站起來準備走了，看侄女冥頑不靈順嘴提醒她，“頭一次見找框子把自己框起來的，一點都不像你了，還是原先的李琬可愛些。”
“姑姑先別急著走，不說我了，我是打算與你說恒兒的事。”皇後急忙攔住寧王太妃。
寧王太妃果然收回了腳，卻也不再說話了，只如一座沈默的雕像。
“恒兒有了意中人，不過他並不想讓我直接下旨賜婚，應是有自己的想法。”皇後小心翼翼地看著寧王太妃，“以姑姑的意思呢？”
“我在他年幼需要我時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，如今也不敢對他的決定多加置喙。”寧王太妃笑了笑，面上是少見的無奈，“你瞧他都不曾與我提起，便知道他的意思了。”
老寧王過世後，寧王太妃心如死灰，恨不得與他一起去了，對年幼的兒女也疏於照顧。可再大的傷痛也會被時間抹平，縱然她現在想彌補，趙恒也與她有了隔閡。
“你幫我多看著他些。”寧王太妃嘆了一口氣，“我今日出來太久，也該回去了，你不必送。”
皇後目送著寧王太妃出了坤懿宮的門，面上也現出幾分怔忪，突然轉頭問隨玉：“我真的變了許多嗎？”
寧王太妃出了宮，便徑直往寧王府去了，她平日只在寧王府和別莊兩頭住著，久不與外人往來了。
寧王府外頭自然是由王府的長史管著，內院裏管事的則是寧王太妃身邊的一位姓金的嬤嬤。
一進內院，金嬤嬤就湊上前來，笑道：“太妃，今日郡主回來了。”
寧王太妃腳步一頓。
南陽郡主自打出生就是天子驕女，可她性子並不嬌蠻，反而待人十分和善。老懷王出事那一年，她已經十歲了，趙恒被宮裏的上皇接走，南陽郡主也被定國公府的老夫人接去。
許是受了刺激，南陽郡主性情大變，從前只是性子溫和而已，長大後竟變得唯唯諾諾，嫁進武寧侯府之後就變得更加軟弱可欺了。
南陽郡主歸寧，想也知道是在武寧侯府受了委屈。寧王太妃怒其不爭，可又不敢說重話讓這個女兒更與自己離了心，只能讓金嬤嬤去勸勸她，又讓金嬤嬤在她的嫁妝裏拿些稀罕物給南陽郡主撐臺面。
誰知南陽郡主卻不是因此回府，只問金嬤嬤：“弟弟這幾日可回來了？”
金嬤嬤看著站在南陽郡主身側兩個面生的丫鬟，不動聲色道：“王爺回來也只去外院裏，老奴也不知道啊。”
“郡主尋王爺，這是有事？”金嬤嬤試探般問道。
見她猶豫，左側的那個年長一些的丫鬟便咳了一句。
“我去外院看看弟弟在不在。”南陽郡主鼓起好大的勇氣說道。
雖是親姐弟，可二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，出閣之後回寧王府也多半是有所求。南陽郡主雖然比趙恒大五歲，可還是有些怕這個面冷的胞弟。
金嬤嬤面色一凝，明白武寧侯府此次所圖非小，便上前一步道：“我陪著郡主一道去。”
如此最好，若是弟弟生氣還有金嬤嬤在其中擋著，想到這裏南陽郡主長松了一口氣。
好在趙恒今日確實在府裏。
因前幾日趙恒正好遇到下值的林海，聽他隨口提起一句家中的藏書好一些都被潮壞了，便想起他家中也有一座久未用過的藏書閣，裏頭的書也不知如何了。
趙恒記得林家的藏書一直都是黛玉在打理，從不假他人之手。雖然連收了月餘的“閱”字，但趙恒已經想得很遠了，怕黛玉日後看不得藏書閣的亂。
趁著這幾日天氣晴朗，又正好得了空閑，趙恒便打算先把藏書閣收拾一番，看有沒有能給黛玉送過去的書。
這種又繁瑣又累的活兒，自然是要留給松煙做的。趙恒這幾日出門都沒帶他，只留他在藏書閣裏收拾。
松煙苦不堪言，也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王爺，怎的這一月裏竟給他小鞋穿。
入墨進來時只裝沒看見松煙求救的眼神，繞到他身後朝趙恒道：“王爺，郡主從內院裏過來了，想來是要見您。”
趙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。
自從幾年前他把武寧侯世子教訓了一頓之後，南陽郡主見他就繞著走了。如今還特意來外院裏見他，定然是武寧侯府有所求。
想起武寧侯夫妻二人，趙恒不由得皺起了眉。
“這些書你先用書箱裝起來，待會兒送到我屋子裏去。”趙恒拍了拍案上的十幾本書，朝松煙道，“你留在這裏繼續收拾，什麽時候這個藏書閣收拾好了，你再回去當差。”
說罷帶著入墨擡腳走了。
松煙擡頭看著還剩五六排的書架，不由得眼前一黑。
而南陽郡主見趙恒果然是為了武寧侯府。
南安郡王回京之後，朝中對他的處置多有爭論，不乏有眾多勳貴為他求情。奇怪的是昭元帝也一點都不著急，以至於南安郡王一直被關押在刑部，如今都還沒出來。
南安郡主今日正是應了武寧侯的請求，托她向趙恒討個人情，在上皇和聖上跟前替南安郡王求情。
趙恒看著站在南陽郡主身邊、向她使眼色的兩個丫鬟，只朝金嬤嬤道：“把這兩個丫鬟帶出去。”
金嬤嬤早就瞧著這二人不痛快，聞言利落地應了一聲，朝那二人道：“我們王爺都發話了，你們是自己走還是讓人拖著走？”
拿兩個丫鬟面面相覷，也不敢造次，乖乖跟著金嬤嬤退了出去。
書房裏只有姐弟二人，趙恒指著一旁的一溜椅子，朝南陽郡主道：“坐。”
南陽郡主下意識聽了他的話，選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，局促道：“恒哥兒，你可答應了？我婆母說這對你來說，不過是兩句話的事情，並不難。”
趙恒卻並沒有回答她的話，反而問道：“那兩個丫鬟是什麽時候到你身邊伺候的？”
南陽郡主一楞，依舊答道：“是一月前我婆母給我的。”
因是長輩賜的人，南陽郡主對她們素來客氣。
趙恒“嗯”了一聲，又問南陽郡主這段時日如何，家中可好，長輩身體可好。
南陽公主性子單純軟弱，況且也沒有防備這個親弟弟，沒一會兒就把武寧侯府的老底揭了個精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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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冷宮的大門，寧王太妃一眼就看見皇後背對自己站著，身邊除了隨玉，其他的人都退了數丈遠。
許是隨玉提醒，皇後立刻轉過身來朝寧王太妃笑道：“好不容易才能見到，姑姑去我宮中陪我說說話可好。”
按宗室的輩分，寧王太妃應是皇後的嬸嬸，只她自小習慣如此，總覺得還喚“姑姑”親近些，一直不曾改過。
從前無人說她，現在自然也沒有人能管，連昭元帝都隨著她這般稱呼了。
寧王太妃比皇後年長八歲，自幼一起長大，說是姑侄，更像是母女和姐妹，如何看不出皇後面上的懇求之色。
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點頭應允了。
進了坤懿宮，皇後讓隨玉帶著眾人出去，親自為寧王太妃倒了茶。
“你為何不跟我一起進去？”寧王太妃一眼就看穿了皇後的心思，一針見血問道，“難不成你還有物傷其類的想法？”
皇後啞然，顯然是寧王太妃說到點子上去了。
“我與她自然不同，田太妃這些年來可沒少做惡，如今只是幽禁冷宮，又沒要她性命，已經是上皇額外開恩了。”見寧王太妃皺眉，皇後趕緊解釋，怕她動氣。
寧王太妃微微一笑，並沒說這是她的主意。
皇後猶豫良久：“只是想著當年田太妃得恩寵時，宮中哪個嬪妃不避著她的風頭。便是她做了太妃，因有上皇的庇護，我都要讓她幾分。不過一夕之間，就都變了。”
“我並不是同情她，我只是覺得聖眷不過如此。”皇後面色黯然，“當年她在宮中所為，我不信都能瞞過上皇的耳目，只是那時上皇願意縱容她，只當做不知情而已。可如今上皇不願意了，她就變成了腳邊的泥，可以任人踩踏。”
“你早就應該看清楚了才是。”寧王太妃拍了拍她的手，“你不是靠聖眷才能站穩的田蕊，李家也不是靠恩寵才能走到今日的田家，你是李家的姑娘，你怕什麽？”
“如今北邊還有韃靼和瓦剌虎視眈眈，西南諸番雖此次被打怕了，可依舊是個隱患。只要我們李家不動造反的心思，這二十年你皇後的位子就一直坐的穩。”
再過個幾年，趙熠也就長大了。雖有上皇廢太子的先例，可義忠親王是因為生母娘家早已經敗落，一身榮寵都在上皇一念之間。
“況且你與聖上是結發夫妻，雖說人心易變，若是我沒看走眼，他應不會是如此卑劣之人，你不至於這一點信任都不給他。”
皇後猛地站了起來，雖然知曉隨玉守在門後，她還是走過去看了一眼才放下心來。
寧王太妃這樣明目張膽地說上皇卑劣，若是傳出去了，又是一樁罪。
“行了，我看你做皇後都做傻了。”寧王太妃站起來準備走了，看侄女冥頑不靈順嘴提醒她，“頭一次見找框子把自己框起來的，一點都不像你了，還是原先的李琬可愛些。”
“姑姑先別急著走，不說我了，我是打算與你說恒兒的事。”皇後急忙攔住寧王太妃。
寧王太妃果然收回了腳，卻也不再說話了，只如一座沈默的雕像。
“恒兒有了意中人，不過他並不想讓我直接下旨賜婚，應是有自己的想法。”皇後小心翼翼地看著寧王太妃，“以姑姑的意思呢？”
“我在他年幼需要我時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，如今也不敢對他的決定多加置喙。”寧王太妃笑了笑，面上是少見的無奈，“你瞧他都不曾與我提起，便知道他的意思了。”
老寧王過世後，寧王太妃心如死灰，恨不得與他一起去了，對年幼的兒女也疏於照顧。可再大的傷痛也會被時間抹平，縱然她現在想彌補，趙恒也與她有了隔閡。
“你幫我多看著他些。”寧王太妃嘆了一口氣，“我今日出來太久，也該回去了，你不必送。”
皇後目送著寧王太妃出了坤懿宮的門，面上也現出幾分怔忪，突然轉頭問隨玉：“我真的變了許多嗎？”
寧王太妃出了宮，便徑直往寧王府去了，她平日只在寧王府和別莊兩頭住著，久不與外人往來了。
寧王府外頭自然是由王府的長史管著，內院裏管事的則是寧王太妃身邊的一位姓金的嬤嬤。
一進內院，金嬤嬤就湊上前來，笑道：“太妃，今日郡主回來了。”
寧王太妃腳步一頓。
南陽郡主自打出生就是天子驕女，可她性子並不嬌蠻，反而待人十分和善。老懷王出事那一年，她已經十歲了，趙恒被宮裏的上皇接走，南陽郡主也被定國公府的老夫人接去。
許是受了刺激，南陽郡主性情大變，從前只是性子溫和而已，長大後竟變得唯唯諾諾，嫁進武寧侯府之後就變得更加軟弱可欺了。
南陽郡主歸寧，想也知道是在武寧侯府受了委屈。寧王太妃怒其不爭，可又不敢說重話讓這個女兒更與自己離了心，只能讓金嬤嬤去勸勸她，又讓金嬤嬤在她的嫁妝裏拿些稀罕物給南陽郡主撐臺面。
誰知南陽郡主卻不是因此回府，只問金嬤嬤：“弟弟這幾日可回來了？”
金嬤嬤看著站在南陽郡主身側兩個面生的丫鬟，不動聲色道：“王爺回來也只去外院裏，老奴也不知道啊。”
“郡主尋王爺，這是有事？”金嬤嬤試探般問道。
見她猶豫，左側的那個年長一些的丫鬟便咳了一句。
“我去外院看看弟弟在不在。”南陽郡主鼓起好大的勇氣說道。
雖是親姐弟，可二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，出閣之後回寧王府也多半是有所求。南陽郡主雖然比趙恒大五歲，可還是有些怕這個面冷的胞弟。
金嬤嬤面色一凝，明白武寧侯府此次所圖非小，便上前一步道：“我陪著郡主一道去。”
如此最好，若是弟弟生氣還有金嬤嬤在其中擋著，想到這裏南陽郡主長松了一口氣。
好在趙恒今日確實在府裏。
因前幾日趙恒正好遇到下值的林海，聽他隨口提起一句家中的藏書好一些都被潮壞了，便想起他家中也有一座久未用過的藏書閣，裏頭的書也不知如何了。
趙恒記得林家的藏書一直都是黛玉在打理，從不假他人之手。雖然連收了月餘的“閱”字，但趙恒已經想得很遠了，怕黛玉日後看不得藏書閣的亂。
趁著這幾日天氣晴朗，又正好得了空閑，趙恒便打算先把藏書閣收拾一番，看有沒有能給黛玉送過去的書。
這種又繁瑣又累的活兒，自然是要留給松煙做的。趙恒這幾日出門都沒帶他，只留他在藏書閣裏收拾。
松煙苦不堪言，也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王爺，怎的這一月裏竟給他小鞋穿。
入墨進來時只裝沒看見松煙求救的眼神，繞到他身後朝趙恒道：“王爺，郡主從內院裏過來了，想來是要見您。”
趙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。
自從幾年前他把武寧侯世子教訓了一頓之後，南陽郡主見他就繞著走了。如今還特意來外院裏見他，定然是武寧侯府有所求。
想起武寧侯夫妻二人，趙恒不由得皺起了眉。
“這些書你先用書箱裝起來，待會兒送到我屋子裏去。”趙恒拍了拍案上的十幾本書，朝松煙道，“你留在這裏繼續收拾，什麽時候這個藏書閣收拾好了，你再回去當差。”
說罷帶著入墨擡腳走了。
松煙擡頭看著還剩五六排的書架，不由得眼前一黑。
而南陽郡主見趙恒果然是為了武寧侯府。
南安郡王回京之後，朝中對他的處置多有爭論，不乏有眾多勳貴為他求情。奇怪的是昭元帝也一點都不著急，以至於南安郡王一直被關押在刑部，如今都還沒出來。
南安郡主今日正是應了武寧侯的請求，托她向趙恒討個人情，在上皇和聖上跟前替南安郡王求情。
趙恒看著站在南陽郡主身邊、向她使眼色的兩個丫鬟，只朝金嬤嬤道：“把這兩個丫鬟帶出去。”
金嬤嬤早就瞧著這二人不痛快，聞言利落地應了一聲，朝那二人道：“我們王爺都發話了，你們是自己走還是讓人拖著走？”
拿兩個丫鬟面面相覷，也不敢造次，乖乖跟著金嬤嬤退了出去。
書房裏只有姐弟二人，趙恒指著一旁的一溜椅子，朝南陽郡主道：“坐。”
南陽郡主下意識聽了他的話，選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，局促道：“恒哥兒，你可答應了？我婆母說這對你來說，不過是兩句話的事情，並不難。”
趙恒卻並沒有回答她的話，反而問道：“那兩個丫鬟是什麽時候到你身邊伺候的？”
南陽郡主一楞，依舊答道：“是一月前我婆母給我的。”
因是長輩賜的人，南陽郡主對她們素來客氣。
趙恒“嗯”了一聲，又問南陽郡主這段時日如何，家中可好，長輩身體可好。
南陽公主性子單純軟弱，況且也沒有防備這個親弟弟，沒一會兒就把武寧侯府的老底揭了個精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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